2013年4月8日星期一

GR Starred: 从骨科医生到诺贝尔奖得主

本文作者:生命的化学


作者:廖新化(美国贝勒医学院干细胞与再生医学中心)



图片出处:img.timeinc.net



2012年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授予了英国的John Gurdon爵士和日本的山中伸弥,以表彰他们发现分化的体细胞可以重编程为多能干细胞。山中伸弥发现诱导多能干细胞(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 iPS cell)的工作是在2006年发表的,之后iPS一直是生命科学的研究热点。解析他当年研究的历史背景、思维逻辑和实验手段,对当今的科研人员具有借鉴意义。山中伸弥在研究中经历的问题/趣事,多数的生命科学工作者也会遇到,因之山中伸弥还是一个毛虫变蝴蝶的正面典型。中国现在还盛行规划性科研,一些重大项目占据了科研基金的多数比重;而且很多科研投入都面向国计民生,期待短期内对经济活动有重要影响;对基础研究、自由探索性研究的重要性理解不深。山中伸弥发现iPS是典型的小实验室自由探索的成功。他的成功再一次提示,有相当多的科学突破是不可预测的。如果中国有大批优质的小实验室得到稳定的资助,那么类似的科学突破就会随机但是必然地产生。从这种意义上讲,展示山中伸弥在研究过程中的这种随机性和必然性,对科技管理者也是很有启发意义的。


解析山中伸弥发现iPS的来龙去脉比较简单,就是跟踪他顺次研究的基因:ApoBEC1-Nat1-Fbx15,直至他最后发现iPS。有趣的是他在顺次研究这些基因的时候转了两次方向:ApoB是血脂蛋白,研究它的编辑酶ApoBEC1是为了调节血脂,但是却意外发现过表达ApoBEC1的小鼠得了肝癌; 为了研究致癌机理,他 找到ApoBEC1的下游蛋白质Nat1,Nat1的敲除导致小鼠在胚胎期死亡,以及胚胎干细胞在体外无法分化;于是他又开始研究胚胎干细胞,找到许多胚胎干细胞特异表达的基因,其中之一是Fbx15,最后用Fbx15敲除鼠建立assay (筛选方法/系统),幸运地筛选出了iPS。


1 骨科医生到博士阶段


山中伸弥念高中时迷上柔道,因为受伤经常上医院,他在爸爸的建议下随后考入国立神户大学医学部,准备以后作一名骨科医生。大学毕业临床实习期间,他发现自己对手术其实没有什么天分,别人做20分钟的手术他两个小时也未必完成;并且他觉得当医生再有天分也只能帮助少数的病人,而医学研究有成果的话通常可以帮助更多的病人,所以他的兴趣转向基础医学研究。在大阪市立大学博士期间,山中伸弥的主要工作是研究血压调节的分子机理[1,2]。在研究过程中,山中伸弥对小鼠转基因和基因敲除技术感到震惊,于是他在申请博士后位置的时候联系的都是利用这些技术的实验室。


2 博士后阶段-ApoBEC1


1993年,这位失败的骨科医生最后被加州Gladstone Institutes的Thomas Innerarity纳入门下。Thomas实验室研究的是血脂调节,跟山中伸弥博士期间的工作有点关系。山中伸弥的新课题是研究ApoB mRNA的编辑蛋白质ApoBEC1。ApoB是低密度脂蛋白的主要构成成分。ApoBmRNA可以被编辑酶ApoBEC1脱氨提前终止翻译,形成两种不同大小的蛋白质:全长的ApoB100和大约一半长的ApoB48。经编辑后的ApoB48在血浆中会被迅速清除。Thomas预测,在肝脏中过表达ApoBEC1,血脂可能降低;如果这个模型可行的话,也许未来通过基因疗法可以帮助一些肥胖病人降低血脂。


山中伸弥一周7天地勤奋工作,花了6个月做成了转基因鼠。有一天早上,帮他维护小鼠的技术员告诉他:“山中伸弥,你的许多小鼠都怀孕了,可是它们是公的”。山中伸弥说:“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他到老鼠房一看,果真有很多公鼠看起来怀孕了。他解剖了其中几只,发现原来是小鼠得了肝癌,肝脏肿大撑大了肚皮。ApoBEC1过表达后低密度脂蛋白是降低了,但是高密度脂蛋白却升高了,同时还得了肝癌,这买卖不合算啊[3]。山中伸弥在一次讲座中半开玩笑地总结了其中的经验教训:其一,科学是不可预测的;其二,不要尝试在病人身上做新基因的治疗;其三,也许最重要的是,不要相信导师的假说[4]。


Thomas对结果不能符合预期很失望,但是这个预期之外的结果却勾起了山中伸弥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机理使小鼠得肿瘤的呢?好在Thomas足够开明,他允许山中伸弥偏离实验室的主攻方向,继续探索ApoBEC1的致癌机理。可以想见,ApoBEC1过表达以后也可能会编辑ApoB之外的其它mRNA,找到这些mRNA也许可以解释ApoBEC1为什么能致癌。


由于已知ApoBEC1需识别底物mRNA的特异序列才能编辑,山中伸弥偏据此设计引物扩增,找到了ApoBEC1的一个新底物——抑制蛋白质翻译的基因Nat1的表达产物。ApoBEC1过表达后,Nat1蛋白质消失[5]。从逻辑上讲,如果Nat1是导致ApoBEC1致癌的重要分子,那么Nat1敲除的小鼠也会长癌。


基因敲除比起转基因要更加复杂,需要把构建的质粒原位整合到体外培养的胚胎干细胞中。基因敲除技术不就是山中伸弥博士阶段做梦都想学的技术吗?于是山中伸弥找到所里做基因敲除的专家,当时还是助理教授的Robert Farese,从他的助手Heather Myers那里学了这项技术的每个细节,并成功地获得了Nat1敲除的杂合鼠。Heather Myers是山中伸弥的终生好友;山中伸弥发现iPS以后,也公开表达了对Heather Myers的感激,因为是她告诉山中伸弥:胚胎干细胞不仅仅是做敲除小鼠的手段,其本身也可以是非常有趣的研究对象。


在山中伸弥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Nat1的功能时,他的妻子带着女儿离开他回到了日本。半年后他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实在太悲苦了,决定中断研究跟随家人回国。Thomas对自己的博士后也足够支持,允许山中伸弥带走3只珍贵的Nat1敲除杂合鼠。


3 大阪的毛毛虫阶段-Nat1


凭借他在博士后期间发表的4篇高质量的一作论文,1996年山中伸弥在母校大阪市立大学找到了助理教授的职位,继续他的Nat1研究。


再一次与预测出现偏差:Nat1敲除后,纯合子小鼠在胚胎发育早期就死了,根本无法观察到成鼠是否得肿瘤。山中伸弥进一步研究发现,敲除Nat1的胚胎干细胞在体外不能像正常干细胞一样分化[6]。此时他想起了Heather Myers的话:胚胎干细胞不仅是工具,它本身也可以是非常有趣的研究对象。他的关注点开始转移到胚胎干细胞上来。


在刚回大阪的头几年,山中伸弥由于刚起步,只能得到少量的基金资助,他不得不自己一个人养几百只小鼠,日子过得非常艰苦。同时大阪市立大学医学院的基础研究很薄弱,周围的人不理解山中伸弥研究Nat1在胚胎干细胞中的功能有什么意义,总是劝说他做一些更靠近医药临床方面的研究。而Nat1的研究论文提交给杂志后一直被拒稿。种种压力与不得志,山中伸弥因之得了一种病——离开美国后的抑郁症(post America depression,PAD) (自创的玩笑话),几乎要放弃科研重操旧业做骨科医生。


在他最低谷的时候,有两件事把他从PAD中挽救了回来。其一是James Thomson (俞君英的导师,2007年几乎与山中伸弥同时宣布发现了人的iPS)在1998年宣布从人的囊胚中采集并建立了胚胎干细胞系,这些干细胞在体外培养几个月后还可以分化成不同胚层的细胞,比如肠上皮细胞、软骨细胞、神经上皮细胞等[7]。这给了山中伸弥巨大的鼓舞,他开始更加坚信胚胎干细胞研究是有意义的,将来必然有一天会用于临床。第二件事是条件更加优越的奈良先端科学技术研究生院看上了他的特长,招聘他去建立一个做基因敲除小鼠的中心,并给他提供了副教授的职位。


4 奈良的成蛹阶段-Fbx15


千辛万苦脱了几层皮后,山中伸弥终于拥有了自己独立的实验室,并第一次可以招聘助手。但是问题又来了:研究生的生源是有限的,学生会倾向于选择资历更老、条件更好的实验室,而不一定会选择刚起步的实验室。为了“忽悠”学生到他实验室,山中伸弥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声称实验室的远景目标是研究怎么从终末分化的成体细胞变回多能干细胞。


当时科学界的主流是研究怎么把胚胎多能干细胞分化成各种不同组织的细胞,以期用这些分化的功能细胞取代受损的或者有疾病的组织细胞。山中伸弥认为自己的实验室没有实力跟这些成熟的实验室竞争,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研究怎么从分化的细胞逆转为多能干细胞。


当时科学界的主流观点认为,哺乳动物胚胎发育过程中的细胞分化是单向的,就像是时间不可逆转。这个观点也并非没有破绽,比如植物组织就具有多能性:一些植物的茎插入土壤会重新长出一棵植株,也即已经分化的茎细胞可以改变命运分化出新的根茎叶细胞。而早在1962年,也即山中伸弥出生的那一年,英国的John Gurdon爵士报道了他的惊人发现:把蝌蚪的肠细胞核移植到去核的蛙卵中,新细胞可以发育至蝌蚪阶段[8]。如果把杂合细胞发育到囊胚期,用囊胚期的细胞核再做一次或多次核移植,那么就可以发育出可生育传代的成蛙[8]。进一步地,为了说服人们接受终末分化的细胞核也具有多能性,他把成蛙不同组织的细胞进行体外培养,发现核移植后来源于不同组织的杂合细胞都可以发育到蝌蚪阶段[9,10]。1997年,Ian Wilmut和Keith Campbell基于同样的原理,把羊的乳腺细胞核移植到去核的羊卵中,成功地培育出了克隆羊多莉,引起世界轰动[11]。2001年,日本科学家发现,通过与干细胞融合,胸腺细胞核获得了很大程度的重编程[12]。


山中伸弥计划的第一步是找到尽可能多的,类似于Nat1参与维持干细胞功能的因子(维持因子的意思是这些因子是胚胎干细胞在体外培养维持多能性所必需的)。他大胆推测,在分化的细胞中持续表达这些维持因子也许可以让它变回到多能干细胞。一旦成功,诱导的多能干细胞会有着胚胎干细胞所不具备的优势:它不仅可以绕开胚胎干细胞引起的伦理问题,而且病人本身的诱导干细胞被改造后重新植入病人体内时,由于是自身的细胞,将不会有细胞移植常见的免疫排斥的问题。


在这个远大前景的感召下,山中伸弥果然“忽悠”了3个学生加入他实验室。很快地,他们鉴定出一系列的在胚胎干细胞中特异表达的基因,其中一个基因就是Fbx15。山中伸弥的学生YoshimiTokuzawa发现Fbx15除了特异表达于胚胎干细胞中外,还能被另外两个胚胎干细胞维持因子Oct3/4和Sox2直接调控。山中伸弥跟Yoshimi说:“Fbx15应该参与维持干细胞多能性和胚胎的发育,我猜你没有办法得到Fbx15敲除的纯合鼠。”Yoshimi构建质粒做了基因敲除小鼠,把染色体上的Fbx15基因通过同源重组替换成抗G418药物的基因neo。


复杂的生命又一次愚弄了山中伸弥:Fbx15敲除的纯合鼠活得很健康,没有显见的表型。山中伸弥又挑战他的学生说:“好吧,Fbx15也许不是小鼠胚胎发育所必需的,但是它应该是维持体外胚胎干细胞所必需的,我打赌你没有办法在胚胎干细胞中彻底敲除这个基因。”勤快的Yoshimi于是用较高浓度的G418从干细胞中筛到了纯合的敲除株,还是活得好好的,没有表型[13]。山中伸弥后来在回忆的时候打趣道:小鼠很happy,细胞也很happy,唯一不happy的就是可怜的Yoshimi了[4]。


但是花这么多精力做的敲除小鼠不能就这么了结了。山中伸弥又一次冥思苦想,找到了废物利用的办法:由于Fbx15只在胚胎干细胞中表达,Fbx15 启动子操控的抗药基因neo在成体的成纤维细胞里不表达,所以细胞在药物G418处理下会死亡;而敲除鼠里得到的胚胎干细胞却可以在很高浓度的G418中生长。如果成纤维细胞能通过某种因子诱导成多能干细胞,那么它就会产生对G418的抗药性。即便成纤维细胞只是获得了部分胚胎干细胞的特性,那么它也应该能抗低浓度的G418(图1)。


Fbx15敲除鼠实际上提供了很好的筛选诱导干细胞的系统!



【图1 筛选iPS的系统,在Fbx15敲除鼠的基因组内,Fbx15基因被neo基因取代。在成鼠角形的成纤维细胞中,内源的Fbx15 启动子关闭,neo不能表达,细胞在G418药物处理下会死亡;在圆形的多能干细胞中,Fbx15 启动子会启动neo,细胞能在G418中生长。成纤维细胞在体外培养后感染携带干细胞维持因子的逆转录病毒,如果能够被重编程成多能干细胞(iPS),就能逃过G418的选择压力,增殖形成细胞克隆(该图修改自[14] )。】


5 京都大学的化蛹成蝶阶段-iPS


凭借他鉴定胚胎干细胞维持因子的出色工作,2004年山中伸弥在名气更大的京都大学找到了新的职位。除了Fbx15敲除鼠的筛选系统,山中伸弥还积累了他鉴定的加上文献报道的24个候选维持因子。山中伸弥跃跃欲试,准备破壳而出,拍翅成蝶了!山中伸弥的另一位学生Kazutoshi Takahashi此前


已经发表了一篇关于干细胞致癌性的Nature文章。山中伸弥决意让他来承担最大胆的课题——逆分化成体细胞,因为他知道,有一篇Nature文章保底,即使接下来的几年一无所获,他的学生也扛得住。


即便有很好的筛选系统,这个课题在当初看来也是非常冒险甚至是不可行的。首先,当时人们普遍认为成体细胞失去了多能性,也许成体细胞本身就是不可逆转的,你做什么也没有用。其次,即便通过转核技术实现了成体细胞核命运的逆转,那也只是细胞核,不是整个细胞。胚胎细胞和成体细胞的染色体是一样的,细胞核具有全能性,尚可理解。而且要实现细胞核的逆转还需要把核转到卵细胞中,让卵细胞质帮助它重编程,而卵细胞质中的蛋白质不计其数。如果要实现整个细胞命运的逆转需要让细胞质中所有的蛋白质重新洗牌,难度可想而知。最后,即便细胞可以重新编程,那也应该是很多蛋白质共同参与的。山中伸弥当年在手上的仅仅是24个因子。也许有另外几百几千种因子被遗漏,缺少其中任何一种都无法实现重编程。用这24个因子异想天开要实现细胞命运的逆转,根据已有的知识从逻辑上讲可能性几乎为零。


Kazutoshi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给成纤维细胞一一感染过表达这些因子的病毒,结果当然没有筛选到任何抗G418的细胞。山中伸弥知道如何保持学生的斗志,他故作镇定地说:“你看,这说明我们的筛选系统很好啊,没有出现任何假阳性。”


在试了一遍无果后,Kazutoshi大胆提出想把24个病毒混合起来同时感染细胞。山中伸弥觉得这是很愚蠢的想法:“没人这么干过啊同学,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你不嫌累的话就去试吧。”


等了几天,奇迹竟然发生了。培养板上稀稀疏疏地出现了十几个抗G418的细胞克隆!一个划时代的发现诞生了。


关键实验取得突破以后,其后的事情就按部就班了。Kazutoshi每次去掉一个病毒,把剩下的23个病毒混合感染成体细胞,看能长多少克隆,以此来鉴别哪一些因子是诱导干细胞所必需的。最后他鉴定出了4个明星因子:Oct3/4,Sox2,c-Myc和Klf4。这4个因子在成纤维细胞中过表达,就足以把后者逆转为多能干细胞!


那么抗G418的细胞克隆就一定是多能干细胞吗?他们通过一系列的指标,比如基因表达谱、分化潜能等,发现这些细胞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与胚胎干细胞相似。2006年山中伸弥报道了小鼠诱导干细胞,引起科学界轰动[14];2007年,他在人的细胞中同样实现了细胞命运的逆转,科学界沸腾了[15]!


6 结语


回过头来看,种种不可能,山中伸弥怎么就中彩票了呢?现在通过更多的研究人们发现,干细胞特性的维持是由一个基因网络来共同作用的,通过上调某些关键基因就可以重建这个网络,逆转细胞的命运;山中伸弥最后鉴定的这4个因子也不是必需的,用这4个因子以外的其它因子进行组合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这好比是一张大网,你只要能撑起其中的几个支点,就可以把整张网撑起来。当然,山中伸弥的成功也有相当大的侥幸成分,假设在他的24个候选因子中缺了这4个明星分子中的一个,那么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得到iPS。


iPS的发现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首先,它更新了人们的观念,从此之后人们不再认为细胞的命运不可逆转,不但可以逆转,细胞其实还可以实现不同组织间的转分化(transdifferentiation)。其次,iPS细胞绕过了胚胎干细胞的伦理困境,很多实验室都可以重复这个简单的实验得到iPS,开展多能干细胞的研究。其三,iPS细胞具有很多胚胎干细胞所没有的优势:将来自于病人自身的iPS细胞体外操作后重新植入病人体内,免疫反应将大大减少;如果将病人的体细胞逆转为iPS细胞,在体外进行分化观察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就可以实现在培养皿里某种程度上模拟疾病的发生;疾病特异的iPS在体外扩增和分化以后,还可以用于筛选治疗该疾病的药物,或者对药物的毒性进行检测(图2)。



【图2 iPS细胞的潜在用途,采自病人的少量成体细胞被重编程成iPS细胞后,能够在体外增殖、改造、分化成组织特异性的功能细胞。这些功能细胞重新植入人体有望帮助/取代受损的或者得病的器官/组织。iPS或者这些功能细胞也可作为疾病模型用于一些药物的筛选和毒性测试。】


但是这仅仅是新的开始,生命科学如此复杂和不可预测,要把这些愿景变成现实,让iPS真正造福人类,这其中还要克服九九八十一难。山中伸弥 Yamanka,这位科学的宠儿和顽主,怀着最初帮助更多病人的理想,无畏地踏上了新的征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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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Takahashi K, Tanabe K, Ohnuki M, et al. Induction of pluripotent stem cells from adult human fibroblasts by defined factors. Cell, 2007, 131: 861-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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